你該如何理解戈森法則？
舉個簡單的例子，如果你愛上一個人。你見到他的*9次心跳會是最快的，隨著你們逐漸交往的熟稔程度，你的內(nèi)心終將一點點走向平靜。直至以一種平靜如水的狀態(tài)面對兩個人的相濡以沫。當然，如果你愛上的那個人并沒有中意于你，或者你并不怎么鐘意于他了，那么隨著逐次的相見，你對之產(chǎn)生的興奮作用將漸漸減小，并將成為一種折磨……
 

 
下地鐵從小巷轉(zhuǎn)一個彎，走過風口就是這個商圈星巴克的所在位置。在飄滿咖啡香氣的隊伍里，前后各自是一對情侶。說著聽不清楚的吱吱耳語，發(fā)酵著旁人都能問到的細儂甜膩。兩個濃度的美式黑咖，匆匆拎著一路向?qū)W校前近。距離CFA一級考試只剩下十天時間，今天的這一課至關(guān)重要所以必須好好發(fā)揮。
 
高頓的玻璃幕墻是一面高至頂層的鋁合金隔斷玻璃，一格一格方塊間透著溫暖的黃色光照稱得人尚且溫暖。等電梯的空隙刷起朋友圈來。你說：你只要愛情，面包你自己會買。電梯直達“叮”得一聲，黑壓壓的學生們就從自己的肩后涌過。看著他們青春的臉龐，在這冬日冷冽的清晨無端端想起了自己的那一場面包與愛情。
愛情、面包呵……
 

 
上財?shù)墓适率情_始。
我從不認為自己是一名佳人卻也依然愛慕于博學而聰穎的學生會主席。恰巧學長因我一篇發(fā)表在學校文學社團的散文自此關(guān)注于我的文筆，傾心成為我裙下一名忠實粉絲。一次學校來了一名VC界的名人談房產(chǎn)金融，坐在門口負責簽到的學長不依不饒的不讓我進去。
他說，“學妹作為一名經(jīng)濟學出生的人才我考你一個問題。”
“……”
“簡單解釋下供求關(guān)系和其對市場的力量？”學長說。
我愣神于這個早早出現(xiàn)在高中課本的基礎(chǔ)問題對此不屑回答。
“供求關(guān)系，便是這學校之大我于你的緊缺。而偏偏只有你，于是市場稀缺之下，你更顯高昂……”
呵……這樣的表白被恥笑多年。真不明白一屆寒窗書生多年的他是如何擁著跳出胸口的心臟對我訴說這一番厚顏無恥的話來。之后的故事仿佛順其自然，我在多次追求后終于響應L的需求。
 

 
他總會在學校食堂長龍一樣的隊伍里率先替我打好飯菜。在冬天濕冷的梧桐樹下，提著大老遠打好的熱水健步如飛的奔到我的宿舍樓下。他在期末考提著我的辮子，逼我好好復習。
我常說，“哥哥，及格就好。愛情我已經(jīng)有了，將來我們的面包你買來吧……”
然而，學生會主席的他那能輕易糊弄。他說，如果有一天萬一我不在，面包你還是要自己買的。所以好好學習知道嗎？進了上財還混水……
這樣的男朋友在身邊，仿佛又顯得年長起來。仿佛他那個寬闊的肩膀，總在相處的一點一滴里給予自己許多關(guān)心還有對自的督促。當然，也讓我看到他對未來并不確定的那種患得患失。
之后四年，作為金融系的我們都希望可以盡快為自己在社會中加值。一起熬過證從、司考、四六級…大三時我決定出國留學，前往紐約就讀經(jīng)濟學研究生并有在美國工作的打算。而L，畢業(yè)之后最初的夢想是想進入四大之一的德勤。自此，我們大吵了一架。
他認為國外的一切定數(shù)和變化都有太多的不確定。而學校里的很多師兄都已經(jīng)進入了德勤工作，對于工作環(huán)境和將來都更好把握。
而我不想做審計。我不要那樣所謂的穩(wěn)定。我要做的是分析師。是在華爾街奔波忙碌到死，放肆叫囂的那種……
他的肩膀輕輕垂下來，那張初見時意氣風發(fā)的臉忽然變得逐漸黯淡。他說，“我這么選擇，可是為了我們的未來，你的面包啊……”淡淡的嗓音，隨著秋日飄落的落葉落地時仿佛輕得毫無聲息。
“然而，那是我的夢想啊……”我轉(zhuǎn)身，一個人投入冬季。
 

 
或許L在那一個星期里有過一番強烈的天人交戰(zhàn)。他最終在我以離開他為要挾的條件下屈服。那一年，高頓亦沒有時至今日聳立在街邊的這座洋樓。我們便一起在那里報讀了FRM和CFA課程。他依然在我身邊，翻譯全篇的英文章節(jié)，認認真真聽講。他回來一遍又一遍捋著思路跟我講課程重點。我們一起考過CFA和FRM的一級證書和GRE，手牽手奔赴美國。
在浦東機場空曠的停機坪前，我問他后不后悔，陪我賭一場沒有答案的未來。L便笑了，他把玩著我的一束長發(fā)在手指間纏出一個又一個的圈。“你就是我的未來啊……”
 

 
在美國，我們將房子租在紐約大學Stern商學院距離十分鐘的地方。L除了學習便會去打一些零散的part time。他打工的零散行業(yè)很多，于是我經(jīng)?？梢猿缘剿昀飵Щ貋淼臐h堡包并能嘗到他親手調(diào)制的超好喝卡布基諾。逢圣誕節(jié)的時候，他便去大型商場扮圣誕老人。
平安夜24點前的門鈴輕輕想起，拖著圣誕服裝的L準時回家。他從口袋里掏出一把紅白相間的拐杖糖果。在我們*9個美國的大節(jié)日祝我圣誕快樂！我在睡眼忪惺里，執(zhí)著他冰冷的臉龐竟然有種想要淚流滿面的錯覺。
 

 
第二年，我順利進入GS在紐約分布的集團擔任寒假實習生的工作。L也忙著找工作，最后選擇去所羅門。我們對工作都相當努力，在寒假的兩個月時間里彼此見面的時間變得越發(fā)稀少。但我們最終都因這樣賣命的努力在研究生畢業(yè)以后獲得了這兩家公司的OFFER。
我做的工作從一開始最基礎(chǔ)的項目分析師到Associate。直至工作能力受到上司青睞而開始接觸大型并購項目。我的加班時間越來越多，見到L的時間也越來越少。我常常抱著筆記本屈膝在床上，仔仔細細的為一個方案的并收購可行度列證百余項利弊。L時常在深夜輾轉(zhuǎn)反側(cè)，但他從不抱怨，他依然在五點半的清晨準時醒來為我磨一屋香氣的咖啡。
 

 
有一日午夜下班回來，就看到他坐在餐臺前靜靜的等著。一碗熱乎乎的面在灶臺上呼哧著蒸汽。他交給我一把綁了蝴蝶結(jié)的鑰匙。那是一棟兩層樓小別墅的鑰匙。
他說，“你看，我們終于有自己的家了。多年對你的承諾，我終于實現(xiàn)了。”
而我卻感到不可思議，工作兩年的我們除了支付房租和高級工作裝的開銷以為，寄往雙方家里的補貼，還有償還之前研究生和考CFA考試等的學生貸款，我們的積蓄并不足以買一套小別墅。
我問L，錢是怎么來的?；蛟S是工作嚴謹?shù)膽T性，我與這個相處七年的男人對視良久。在他的眼神里，我捕捉到的是滿盤的閃躲。
是啊，我與他都是如此機智。在我們彼此都從事的金融行業(yè)來說，一筆巨款的突然而至，除了傭金、分紅之外我想不出第二個原因。
L終于承認，是在知曉我做的并購方案，向他的顧客透露了投資的建議。他在我的并購案基本確立下為他的客戶大量買入那支即將并購的企業(yè)股票。在并購消息公布后股價大幅度飆升。他因此獲得一筆不小的傭金。他說堅守七年要給我的安穩(wěn)和面包，他如數(shù)奉上。
 

 
那是我*9次質(zhì)疑起我來到華爾街的選擇是對是錯。
是否當初就應隨他在國內(nèi)尋謀一片安穩(wěn)的發(fā)展。作為一名有些敏感的金融從業(yè)者，我質(zhì)疑起我與他所學所用的職業(yè)道德和操守。我的內(nèi)心，激起一片不大不小的浪花。他拍死了我對愛情的圓滿，讓我看到一個人于物質(zhì)追求的變化。水花撲醒我的雙眼，我不愛摯愛之人在這華爾街被魔化。
我說，L，我們回國吧。我們有積蓄，你可以去你的四大，我可以開一間濃香的咖啡屋，用你專調(diào)的秘方招待每一對情侶……
然而，最終是我一個人站回上海浦東機場的停機坪。放眼窗外廣闊如廖，仿佛望也望不盡的空曠里是滿心對飛越14個小時的華爾街說不上來的惆悵。那里有我曾經(jīng)的愛人，他似乎繼承了我的夢想，卻又背離了我的夢想，在那浮華之城再也不愿離去……
 

 
而我，失卻了專調(diào)的秘方早已無心經(jīng)營一家裝修古舊的咖啡屋。關(guān)于金融相關(guān)的工作，對我仿佛再也沒有任何吸引力。如果可以，那么便選擇將最正確的學識通通授予他人。用我所有的職業(yè)操守，專業(yè)知識幫助我的桃李在這天下都可以走*4的路，開最美的花……
教室里，年齡不一的學生們在還沒有上課前嘰嘰喳喳的鬧成一片。我清一清嗓子，講起戈森法則……把戈森*9法則講成愛情的比擬你們是否會嫌棄我矯情？你們的那些夢想早在多年以前我都聽過，高盛、摩根大通、黑石……然而與你們講這樣的一個比擬，只是愿你們在要面包之前也不要忘記自己曾一心要收獲愛情。
▎本文作者橙與雪芋 ，來源高頓網(wǎng)校CFA。更多內(nèi)容請關(guān)注微信號“高頓CFA”(gaoduncfa)。原創(chuàng)文章，歡迎分享，若需引用或轉(zhuǎn)載請保留此處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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