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戒
  十年前在我參加玄奘之路商學院戈壁挑戰(zhàn)賽的時候,我記得我們?nèi)f科隊是八個人,我們就起名叫八戒隊。八戒,是要戒掉八項東西,我不抽煙,不用戒。但是如果讓我戒色,好像有點難啊,是吧?那我們都喝酒,就戒酒吧。
  但是我們是走戈壁走了一天,燥熱又疲勞,當時有提供冰凍啤酒伺候著,你喝不喝?當時疲勞的時候,看到冰凍啤酒,我們可后悔了,這讓我們一個月戒色沒問題啊,但是戒酒就難了啊,你看到那個冰凍啤酒杯,嘴就饞啊!
  (戒酒)一個月過去了;高興,就再戒一年,一年過去了;再戒三年,三年過去了。這是2005年的事兒,今年已經(jīng)是2014年,到現(xiàn)在我都滴酒不沾。(自從我戒酒)快過去10年了。
  在現(xiàn)在這個充滿選擇的社會當中,最難的就是學會放棄。這個舍不得,那個舍不得,最后很可能就是一事無成。
  當兵
  我當兵的時候正趕上文革。當兵就是保家衛(wèi)國等等。我的偶像還是巴頓將軍,但是一開始新兵訓練,我就知道我太不適合當兵了。約束、紀律,士兵必須服從班長,在排長面前絕對不能亂說話,但是我這個人比較自由主義,到什么程度呢?有一次啊,班長、連長、排長啊,都在一起討論個什么事,按規(guī)矩,一個新兵蛋子是沒有發(fā)言權(quán)的。我就說我有個問題想問一下連長,連長沒有告訴我。下來之后,排長告訴我,你以為你是連長???我莫名其妙,就是這個等級,絕對不允許你越級一步。
  我連續(xù)當了五年兵。那五年,我簡直痛苦死了。當兵得受束縛,后來五年之后就復員了,就覺得解放了。那是1973年。之后到工廠、到學校,到機關(guān)工作。
  但是10年之后,1983年,我在深圳創(chuàng)業(yè),工地上是黃土飛揚啊,工地上吃的是有上一頓沒下一頓。我是有五年的部隊的經(jīng)歷,一點都不感到艱苦。
  當兵時在新疆,而深圳雖然是工棚,但是青山綠水的,挺好的。結(jié)果廣州的同事去看我了,見了我,我說我先把午飯吃了。一包方便面,撕開,往溫水里一泡,五分鐘之后吃完了。我說咱聊吧,他說這就是你午飯?我說就是午飯啊?;厝ブ?,我那廣州的同事說,“哎呦,想不到啊,王石是中了魔了,那么艱苦的環(huán)境,他不覺得!”對我來說,那不覺得艱苦,你想啊,在新疆戈壁灘上開車,三百多公里,大路上,早上一頓飯,晚上回去晚的話可能是十一二點吃不上飯。你想這還有飯吃。
  五年的部隊經(jīng)歷對我創(chuàng)業(yè)來講很重要。比如說組織紀律,盡管你不喜歡組織紀律,但你被逼了五年,你對你下邊(員工)開始(要求組織紀律)。企業(yè)要講識別標志,部隊是*4的識別系統(tǒng),一看就知道你空軍陸軍,是當官的當兵的,當官的是校官是尉官,這是最典型的企業(yè)識別系統(tǒng)。所以八十年代初我在深圳創(chuàng)業(yè),就靠我的企業(yè)識別系統(tǒng)、組織紀律、團隊意識、奉獻精神,而且突然間發(fā)現(xiàn)帶著很明顯的部隊痕跡。
  所以很多人來講說,你們當過兵的創(chuàng)業(yè)就是不一樣。但是你們知道么,當兵三個月我就痛苦,痛苦不堪,就差當逃兵了。但(因為)覺得當逃兵是可恥的所以我沒逃走,我反而適應了,竟然還表現(xiàn)不錯,很快入團、入黨、當上了班長。
  人遇到了機會,遇到了條件,有時好像是偶然的,但如果你沒有以往的積累,這種偶然真的意識不到,一大意就跑了。
  所以可以這樣說吧,到今天為止,很多人還不認為我有真本事,總覺得這小子,*9,他遇到(機會)了,他膽大;第二,尤其是兩年前,大家更明白,他有一個當省委副書記的岳父,沒有這個他能成嗎。那我就告訴你,這不假,但為什么這兩年才知道呢?至少,之前我從來沒拿它來說事兒,如果是,可能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進去了。
  (年輕時)一些受過文化教育的,看到我這樣,很想來開導我一下,讓我再提高一下,我只是笑一笑。三年過后,同樣一個人說,“只要你指一條路,我就跟隨你”。但是我說這就過了,*9個,我說他(當初)沒認識我,第二個他把我抬得太高了,還是沒認識我。*9我沒有像很多人想象的那樣有知識和運氣,第二我也沒有像很多人想象的那么高不可攀。
  七十歲后的第四人生
  我不清楚目標是什么,但是我在追求,正因為這樣,我才保持著一種未知的好奇。更重要的是,對自我的不滿足。
  不清楚就得尋求。七十歲之前我是比較清楚的。之后,今年我才有一個輪廓:在七十歲的時候再創(chuàng)造第四人生。
  有人說,你真是活了兩次了。
  一次是企業(yè)家。其他的經(jīng)歷和階段,是很好的鋪墊。最后成了企業(yè)家,盡管不喜歡,但發(fā)現(xiàn)這個社會就需要,而你能干的就是企業(yè)家。
  一次是你登上珠峰,登了兩次,七大洲、北極、南極,飛滑翔傘。我還創(chuàng)造了紀錄,當然代價也是非常大的,頸椎受傷啊,肋骨摔斷啊,幾次和生命(死亡)擦肩而過。對很多人來講,我真的活了兩次。
  2011年,我在哈佛,后來又到劍橋。09年開始在港科大商學院兼職教書,現(xiàn)在又在北大光華學院經(jīng)院中心,十月份又要在新加坡大學(教書)。我明確了,50歲到60歲,在探險、登山;60歲到70歲,學習、教書。這是第三次。
  今天我要講的是我在設計第四人生,這個設計在70歲。
  但是,70歲做什么?到戈壁灘上種地去。怎么種地?給我受啟發(fā)的,就是褚時健先生。73歲重新創(chuàng)業(yè),經(jīng)過十年,創(chuàng)成一個品牌。創(chuàng)業(yè)初期,我去看他,打著問號。回來后,談感受,成不成結(jié)果不知道,但是很佩服這種精神。
  他是搞農(nóng)業(yè)的,農(nóng)業(yè)受制的因素太多了,但是他成功了。引用巴頓將軍的一句話——“衡量一個人的標準,不是看他站在頂峰的時候”。真的標準是受到挫折時,低谷后的反彈。
  為什么想著再設計?因為不知道下面該做什么,而且已經(jīng)活了兩次了,很得意了。虛榮心是需要平衡的。
  減法人生該如何做加法
  人生到底怎么過,是年輕人著急的事情。我們的社會很浮躁,造成我們不知道要什么。“我不知道我要什么,但我知道我不要什么”這一點非常好。
  *9個是放下,第二個是你的目標是什么。這個不是一個減法的問題。你在沒確定之前,一定要把該做的事情做好,這做好本身就是一個積累。積累就是個加法過程。比如我在部隊的經(jīng)歷就是這樣。
  什么叫“你知道不做什么”呢,比如說,我是83年到深圳創(chuàng)業(yè),但我這個人的底線是絕不行賄。2000年黃鐵鷹先生在光華管理學院講中國企業(yè)案例課,把我的“不行賄”講了十年。講了十年,實踐了十年,包括現(xiàn)在,雖然60%以上的學生不相信我不行賄。這就是我知道我不做什么。這是你的底線,而且不是說我成功了,我可以不做,而是說我如果不做這個不成功,那我寧可不做這個。
  習近平上臺之后,反腐力度這么大,真的這樣反腐了,我還能坐在這里跟你們講,說明我不行賄。我過去不行賄,現(xiàn)在不行賄,將來也不會行賄。這是我做人的底線。
  對人生來講呢,不要對自己過于苛刻,但你要有一些底線,尤其是在中國現(xiàn)在的社會。底線沒有,就算你將來做了多大的事情,那又怎么樣。
  假定的友善
  一定要有一個對未來的假定,你是假定它是光明的呢,還是黑暗的;你對人是假定他是惡的呢,還是善的。人有善有惡,但你在行為上,一定是假定的友善。
  什么叫假定的友善呢?就是我假定你是善良的,所以我要幫你,即使幫了你我被訛上了,我也要幫你。
  這個社會,如果大家都是這樣一個假定的前提,你就喚起了對方的善意,如果我們都假定對方是惡的,拒絕做善事,那這個社會一定是惡的。要從你自己做起。
  七年前我去金沙江漂流,看到峭壁上是潺潺的溪水,突然意識到,滔滔的金沙江就是由這一股一股溪水匯集而成的。我們每個人就是這一股一股的溪水,就是一個個家庭、一個個組成社會的細胞,我們每個人的行為就決定了江水的清澈。(文章來源:樂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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